又来了，又是那种微不可察的…疼痛，仿佛的砂糖里掺了劣质的沙的感觉。

　　祁松枝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，尤其是看向自己时闪烁的光。永久都不会熄灭、永久都烈烈燃烧的一枚火种一样。郦晴被烫了一下，收回视线，似乎想起点什么东西来，却又一下子糊涂地忘光了。

　　她轻声“嗯”了一下，对热烈的表白不置可否。

　　郦晴的脚步慢慢后退，她拿了衣服，留自己的“前夫”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楼梯口。心里的悸动慢慢冷却，她下意识选择了逃避，看了眼手机上预订的酒店房间号，走到门口时才微微侧目看了身后一眼。

　　小祁总还在看着她，单薄的身影立在昏暗的灯下，胸膛起伏地呼吸着，落下窄窄的一片形只影孤的黑色阴影。

　　郦晴总觉得这种情绪莫名地熟悉、是似曾相识的。她的潜意识却立刻做出断决来——离他远一点。仿佛不这样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一样。

　　「这就是是被虐渣的感觉吗？」

　　送祁松枝回了家，郦晴自觉已经解除婚姻关系，不好住在全款都是对方付的房子里，一大早就预订好了房间号，连夜去了附近的酒店。她仰躺在柔软的床上，深深呼了一口气。

　　「离婚了，钱和工作也没了。」

　　「好像有点莫名的心痛，虽然只有一点点，但是这也算是虐渣值里包括的悔恨感吧？」

　　郦晴默默思忖着。但系统看了看后台的虐渣值统计，为难地看了她几眼，吞吞吐吐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来。

　　「晴、晴姐，虐渣值…好像还是初始的零呢。」

　　系统小声地提醒道。它围观了郦晴离婚的全过程，总觉得和剧本里描述的“怨夫黑化现场”有些出入，“始乱终弃”这一点虽然对的上，但看看人家总裁的表情变化，完全不像断情绝爱、要黑化报复的模样。

　　甚至看起来还抱着点等郦晴浪子回头金不换的、不切实际的期望。

　　「什么？到现在为止，连一点虐渣值都没有吗？」

　　郦晴有些诧异，往常像这类“人渣”失去钱财和权力就能达到一半的虐渣值，怎么会是零，为什么这在自己身上就不奏效呢。难道，一定要诚心诚意地忏悔、痛哭流涕才算吗？

　　「按理说，虐渣值多少也该动一点点啊。对了，会不会是…本来该虐晴姐你的那个总裁，心里一点也没有觉得痛快呢？」

　　郦晴怔了怔，轻轻翻过身，看了看不远窗外寂寥的夜景。她突然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。一盏路灯下落着纷纷扬扬灰色的轻“雪”，那是空中微小的浮尘。

　　雪尘慢悠悠地落下，落到底下停着的车的顶部，把干净漂亮的车身都弄得有些脏了。

　　她慢慢攥紧了手指，认出来那辆熟悉的车。

　　那是小祁总的车，车窗紧闭，里面没有开车灯，只闪着一个明明灭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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